遲滯

本來預計一天貼上一篇文，這一整個禮拜來卻失去一點寫的動力跟能力。常常翻著在歐洲拍的四百多張照片，很多回憶都一一回來，對自己能踏上歐洲大陸品味那兒的人文藝術覺得很幸運也很感動，但是，我寫不出一個字來。

每天懶散地過著，現在開始倒數回台的日子。雖然當時發現春節並不是我以為的十八十九號，心情「又靠又幹」（原諒我這不雅的用詞），但是現在又開始期待回到溫暖的南方。來了日本很多趟，第一次在冬天停留就碰上日本二十多年來最寒冷的冬天。這兒是靠太平洋岸的近畿地區，沒有東北方的新瀉長野積雪深到要自衛隊出動除雪，但白天的溫度也只有零度上下。

記得剛到德國海德堡的第一天就是個雪花飄飄的日子，喝著小孩子茶覺得心情很好。搭夜車到了巴黎，迎接我的雖然不是大風雪，但沒有暖氣的室外和陰暗的天空，巴黎成了灰色。心情開始飛起來是佛羅倫斯的太陽天，那時覺得義大利真的好溫暖，城市的顏色是那麼飽滿有彩度。在羅馬有幾天下了雨，感覺像是幾場台北的冬雨，有種熟悉的味道。當我們再度北上，威尼斯也是陰陰冷冷的，只有那華麗的面具讓我相信她曾在夏天繽紛過。跨過奧地利邊境，德國慕尼黑的大雪讓我漸漸失去對雪的雀躍。還記得去年在美國過冬的那第一場雪讓我在黑夜裡高興地在家門口拍起松針上的雪，也記得街角藍色木屋煙囪裡飄出的燒柴香。回到日本的第一天，大太陽融不了積了一腳深的雪，稻田裡有的只是白雪。只有上個週末我跟他說我沒打過雪仗也沒堆過雪人，我們才在去電影院的路上亂打雪球仗，那天我很開心，可惜雪不夠多到讓我可以堆雪人。

看到合歡山賞雪塞車的新聞，我笑了。也許山上的雪景很美，但我寧願在家抱著大棉被取暖，也不想浪費好幾個小時塞到山上，剛好看見融雪。或許，我會買一張機票到長野，三個小時的航程就可以看見雪堆得比人高，會不會比較過癮？有天我的腦袋裡浮現一個怪想法，當我們這些南國人為了看雪可以不辭辛勞地到合歡山趕集，會不會也有從撒哈拉沙漠來的人在七八月時來台灣看狂風大雨，在雨裡大叫感謝神？

現在的心情還是有點混亂加懶散，溫暖的南方正在呼喚著我。得打起精神來面對最大的挑戰了。



[圖片說明] 義大利佛羅倫斯。橋，二次大戰期間唯一沒被納粹轟炸掉的有店舖的橋。